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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安论文(上)

发布日期:2017/11/9 8:54:19 浏览:1635

来源时间为:1943-10-19

1943年10月19日,《解放日报》发表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。

延安文艺座谈会与会者合影(局部)

抗战时期的延安,不仅是中国革命和民族解放运动的中心,也是无数知识分子、热血青年心中的圣地。

无数怀着进步思想的作家、诗人、画家、戏剧家、音乐家……冲破国民党顽固派设置的重重阻挠,向这黄土高原上的偏僻小城汇聚。到1940年代初期,延安已形成了约4万人规模的知识分子群体,成为抗战文艺事实上的中心。

1942年5月,中共中央邀集文艺工作者80余人,在杨家岭召开了延安文艺座谈会,***两次发表讲话。这篇著名的讲话,后来成为党指导文艺工作的方针。它首次明确而深刻地提出了文艺为什么人服务和如何服务的问题,对于今天的文艺创作仍不乏深刻的启示意义。

红色驿站

1936年的九、十月间,古城西安七贤庄一个牙科诊所,著名左翼女作家丁玲在这里秘密栖身。

丁玲平日里帮着诊所做些杂务,不敢随便走出院子,百无聊赖时,就找些吃的逗弄诊所里的狗,那只狗叫“希特勒”。

牙科诊所的主人是德国医学博士海伯特,中文名冯海伯。因为早年在上海时,他曾给张学良治疗过牙病,就以张学良保健牙医的身份跟着到了西安,开了这间牙科诊所。

当然,这是公开的身份,海伯特其实是德国共产党员,1931年的时候被纳粹驱除出境,来到了中国。所以,他给自己养的狗取了那个邪恶的名字。

这间牙科诊所,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在西安的地下交通站。诊所里设备先进,海伯特医术高明,当真是门庭若市,也提供了绝好的掩护。

诊所所在的七贤庄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平房建筑群,共有整齐划一的10个院落,对外出租。蒋介石在1927年背叛革命后,时逢乱世,社会动荡,人心惶恐,在此租住的文人雅士取魏晋名士“竹林七贤”之名,给这里命名“七贤庄”,寓意不言自明。

没人想得到,这个“避世”的地方,却是中国共产党“入世救世”的一个重要所在。除了转运医疗器械和大量物资,七贤庄还是大批仁人志士和爱国青年奔赴陕北苏区的“红色驿站”。

在国民党统治的区域,残酷高压的专制暴政,腐败黑暗的社会现实,消极抗日造成的国土沦丧,让越来越多的仁人志士和爱国青年认清了现实,他们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赶来,汇集到西安,再从这里奔向心目中那个革命的圣地延安。

延安却在国民党军队的层层封锁之中。丁玲在七贤庄已经盘桓了一个多月,仍没有找到机会和路径,愈发落寞。

直到有一天,海伯特忽然嘱咐丁玲,多杀几只仔鸡,晚餐时多准备一点汤、点心和咖啡。到晚上,两位外国记者的到来令丁玲大喜过望,他们一个是丁玲的故交史沫特莱,另一个则是刚刚从陕北采访归来的埃德加·斯诺。

斯诺在陕北苏区呆了四个多月,采访笔记记了满满14个笔记本,以此成就了名著《红星照耀中国》。

见到丁玲时,《红星照耀中国》尚未动笔,丁玲和史沫特莱成了斯诺最好的听众。

斯诺用难以遏制的激情,语速极快地向她们勾勒着英雄史诗般的长征,描述着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战士坚韧不拔、英勇卓绝的伟大斗争,以及他们的领袖人物的伟大而平凡的精神风貌。

丁玲虽然早在1930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但对这个政党和陕北苏区的了解,却远不及斯诺的亲见亲闻。她彻底被斯诺的激情感染了。

在与斯诺和史沫特莱分手后几天,中共西安地下党组织安排丁玲前往陕北,她满怀着投身革命的热情,终于在11月中旬找到了党中央。

丁玲是第一个从国统区前往陕北苏区的知名作家,受到了热烈而隆重的欢迎。

当时的中共中央还未到延安,而是在保安暂居。丁玲到达的当晚,中共中央宣传部就找了一间最大的窑洞,为她召开了欢迎晚会。***等中央领导尽皆出席,窑洞里的椅子不够坐,周恩来干脆坐在了窑洞的门槛上。

这样的礼遇让丁玲受宠若惊,她曾专门撰文回忆:

我是那么无所顾虑、欢乐满怀地第一次在那么多的领导同志们面前讲话。就像从远方回到家里的一个孩子,在向父亲母亲那么亲昵地喋喋不休地饶舌。

随后,党中央领导人又轮番请丁玲到家中做客。在***的窑洞里,***操着湖南话问这位同乡:“丁玲,你打算做什么呀?”

“当红军!”丁玲说。

***说:“好呀!还赶得上,可能还有最后的一仗,跟杨尚昆他们领导的前方总政治部上前方去吧!”

于是,丁玲换上戎装,跃马扬鞭,随红军来到陇东前线。不久,她收到了***通过军用电报发来的《临江仙·给丁玲同志》:

壁上红旗飘落照,西风漫卷孤城。保安人物一时新。洞中开宴会,招待出牢人。

纤笔一枝谁与似?三千毛瑟精兵。阵图开向陇山东。昨天文小姐,今日武将军。

圣地洪流

就在丁玲到达陕北后不久,张学良、杨虎城将军发动了逼蒋抗日的“西安事变”。中共从民族大义出发,居中调和,事件得以和平解决。十年内战的局面基本结束,国共开始第二次合作。这也为更多的仁人志士和革命青年奔赴陕北打开了一道大门。

1937年1月13日,中共中央机关由保安迁到了延安。自此,延安成为一个寄托着信仰、理想和自由的象征。

延安的城门成天开着。

成天有从各个方向走来的青年,

背着行李,

燃烧着希望,

走进这城门。

学习、歌唱,

过着紧张的快活的日子。

诗人何其芳用热情洋溢的笔墨描绘那时的延安。诗歌所表达的浪漫情怀在当时是普遍存在的。很多人在到达延安之前,对延安并无特别形象具体的了解,光是“自由”“民主”“抗日”这3个词语,就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,心潮澎湃。

各地青年和进步人士激情满怀,或孤胆上路或拖家带口,形成了奔赴延安的滚滚热潮。

七贤庄此时已经成为公开的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,这里成为众多爱国青年投身革命的起点。据统计,仅1937年至1938年,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向延安输送的青年就有2万人。

当时西安到延安不通火车,有的人能幸运地搭上汽车,大部分人则是步行。油画家王式廓从武汉到西安后,被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编入一个十几人的队伍,步行奔赴延安。刚开始每天走几十里路就能找到旅馆,后来要走100多里路才能找到住所。就这样,在黄土高原纵横的沟壑中走了12天,一行人才到达延安。

文艺评论家陈荒煤是1938年9月到达西安的,他运气不错,搭上了一辆前往延安送棉花包的卡车。卡车卷着黄土走走停停,不断有前往同一目的地的人爬上车来。大家挤在一起,摇摇晃晃地颠簸着,但情绪却随着目的地的临近而愈加兴奋,最后索性扯开嗓子唱起歌来。

然而通畅仅仅维持了一年多的时间,国民党政府意识到了这股洪流的汹涌之势。为了阻止革命青年前往延安,国民党在西安至延安的途中先后设置了咸阳、草滩、三原、耀县、铜川、中部(今黄陵)、洛川等九处关卡,八百里秦川变成了封锁线。1941年以后,更有胡宗南40万大军把延安重重包围。

但这能阻挡得住奔赴圣地的人心吗?到1943年底,中共中央书记处统计,“抗战后到延安的知识分子总共4万余人。其中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约7600人。”

一切艰险和阻挠反而增加了热血青年们对革命圣地的神往和虔诚,阻力都转为他们投身革命的决心,化成他们对理想追求的热情。

1941年初,“皖南事变”爆发,国内政治形势更加紧张。著名诗人艾青就在此时踏上了奔赴延安的旅程。

艾青因参加左翼文学活动而被国民党当局逮捕入狱。1935年底出狱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。1941年,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,周恩来对艾青说:“像艾青先生这样的人,到我们延安可以安心写作,不愁生活问题。”

一句话感召了诗人。

在八路军重庆办事处的帮助下,艾青和画家张仃、作家罗烽这三个国民党江苏反省院的狱友一同启程。临行,周恩来还送来了1000元盘缠,对一路行程千叮万嘱。

这三个人搞到了一张绥蒙公署高级参谋的通行证。张仃施展丹青妙笔,把通行证上的“一”字上下各添一笔,改成了“三”字。身材较高、气质儒雅的艾青扮作参谋,张仃充任秘书,罗烽则扮演勤务兵。每到歇息处,罗烽还假戏真做地忙前忙后,搬行李,打洗脸水,有模有样。

三个人混上国民党政府盐务局的汽车,由重庆到了宝鸡。在那里又碰上了正为如何去延安发愁的作家严辰、逯斐夫妇。画家张仃再次施展笔法,在“三”字上又添两笔,改成了“五”。一个人的通行证,成了五个人的护身符。

饶是这样,他们一路上还是经历了74次盘查,风险迭出。到了洛川、富县之间一片国共交界的开阔地带,人迹罕至。地平线上的一座碉堡是最后一个国民党的关卡。五个人按捺着激动的心情,屏息凝神地交验了证件。又往前走了许久,终于看到了手执红缨枪的边区儿童团,他们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来了。张仃一下子扑在黄土地上,放声大笑。

“同志们”

成千上万的知识分子奔赴延安,延安张开怀抱,紧紧拥抱了这些满腔热情的理想追求者。呈现在这些旧社会的叛逆者眼前的,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。

陕甘宁边区成立了边区政府交际处,专门负责接待这些初到延安的人。他们先被安排到西北旅社(中共中央招待所)或陕甘宁边区招待所,免费食宿。然后根据个人情况,或分配单位工作,或进学校学习。

延安在当时有30多个学校,包括抗日军政大学、陕北公学、鲁迅艺术学院等,文艺工作者也组成了20多个艺术团体。古老的延安城充满了生机,版画、街头诗、墙报随处可见,抗日歌声回响在每一个山沟里,回荡在整个延安城中。

很多人在延安第一次被人称呼为“同志”,有的人觉得有些陌生、新奇,更多的人则为这个新称呼激动不已从此别人就这样称呼自己了,自己也可以这样称呼别人了。

刚到延安的陈荒煤被安排在鲁迅艺术学院。他曾回忆:“我刚到鲁艺的第三天,正是旧历年的晚上,我第一次看见了红五角星的灯,光辉地照耀着一群欢笑的脸……毛主席站起来,那样欢喜地亲切地向我们说‘同志们,今天我们很快乐’的时候,我止不住流泪了。”

在延安,衣、食、住都是供给制,虽说条件艰苦,却也衣食无忧。在所能获得的物质资料极为有限的环境下,来到延安的文艺工作者们一样享受着供给制的待遇,而那些已有成就和名望的文化名人,生活方面特别优待,还有数额不等的津贴。

1938年3月到达延安的作家徐懋庸当上了抗大的教员,每个月有10元的津贴,同时又在鲁艺兼课,另有5元补助。

须知那时,八路军内部师级以上干部,包括***在内,每个月的津贴一律才5元。而延安的物价也确实便宜,两角钱可以买一斤猪肉,一角钱可以买十个鸡蛋。所以徐懋庸说:“我是很富的,生活过得很舒服。”

关于文化人在延安的吃穿用度,最著名的当属冼星海吃鸡的传闻。

据说,在为《黄河大合唱》谱曲时,冼星海要求“每天吃一只鸡,不然一行也写不出来”。延安大学中文系教授朱鸿召认为,此说只有孤证,不足为凭,更像是冼星海的一句笑谈。即便这个笑谈是真的,冼星海谱曲《黄河大合唱》其实只用了6天时间,八个乐章一蹴而就。这部辉煌乐章若真是吃6只鸡就能创作出来,也算得上趣事一件。

不过,因为有了这个传说,冼星海还是被列为“延安四大怪人”之一。

在文艺工作上有天分和成就的人,往往个性鲜明,流露在言行举止上,就常有率性而为、乖张出位之举。“延安四大怪人”可以说是其中表现最鲜明的代表。即便是“四大怪人”都包括谁,也有多个不同版本,亦可见当时延安众多文艺名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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