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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遥:《平凡的世界》才是唯一答案

发布日期:2016/11/8 5:46:22 浏览:218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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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王天笑的证实:“路遥的稿费是千字三十块钱,这在当时应该是全国最高的。”

王天笑认为,路遥当时之所以在经济上拮据,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几年时间都离家在外面跑,花销大。申晓则形容路遥“不惜财聚财”。他们都提到路遥的两个特点:爱抽好烟,爱喝咖啡。“路遥对别的很随便,吃饭一个馍一块饼就能打发,换衣十块钱一件也没所谓,但烟一定要是好烟。而且他抽烟只认准一个牌子,一连几年,别的牌子绝对不抽。”王天笑说:“我就记得他连抽过几年的‘恭贺新禧’,一天总要两三包。只要在写作,他总习惯燃着一根烟,有时候整根烟都燃完了,他都忘了抽,于是就再点一根。”路遥也在文章里写道:“我可以用一百元钱买一条高级香烟供‘关键’的几天抽,也可以用五十元钱买一件仿羊皮夹克穿几个冬天。”对高级香烟的执着成为路遥经济的一项主要负担。同时他的另一个爱好―――喝咖啡,也同样花钱。大罐的雀巢咖啡,路遥常常一买就是好几罐,每天写作中,他经常一杯接一杯地喝。

路茗茗也谈到了父亲的这些生活细节,她忍不住笑起来:“其实我爸爸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没有追求的人。比如吃饭,是吃馒头大葱,还是吃西餐,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区别。所以抽烟、喝咖啡这些我们今天觉得‘小资’的事情,对他来说不过是为了写作提神,算不上享受,只是一种工具。”

她也不觉得她童年过得特别贫困:“像很多80年代的家庭一样,我们家不算好也不算坏。父亲虽然是作家,但在那个年代,作家和别的职业的收入区别并不大,并不像今天名作家那么收入优厚,只是有时候爸爸的朋友知道他爱抽烟,会送他一些好烟,仅此而已。我们家过的就是普通的生活。小时候我生日的时候,父母会带我到稍为正式的饭馆吃饭,作为庆祝。平时的日子过得很普通,没有什么特别。”

不过,路遥的不少朋友都见过他经济窘迫的样子。作家张晓光记得,路遥曾经请他帮忙介绍企业家,打算写报告文学赚钱,当时路遥是陕西省作协副主席。他清楚记得路遥说过这样的话:“你知道,《平凡的世界》那点儿稿费,还不够我这几年抽烟的钱。茅盾文学奖的奖金,除了应酬文学界的朋友,就是还债。我不怕你笑话,给女儿买钢琴,我还是借的钱。”这让张晓光很心酸。后来他帮路遥联系了505神功元气袋的发明人来辉武,路遥为他写了一篇报告文学。但换来的5000元稿费,却是在路遥病倒昏迷后才拿到的。“靠写小说挣稿费赚钱,就和卖血一样。”这是路遥留给张晓光最深刻的印象。

作家李天芳则回忆另外一件往事:“为了赚钱,路遥想了很多办法,1992年夏天,西安刮起股票热,路遥也拿了家里仅有的现款去排队买股票,路遥在住院的时候还对朋友说:我现在是有股票的人啦,我买了某某公司的股票……”实际上,他只不过买了总值2500元的股票。

路遥逝世后,留下了一张一万元的存折。“那是茅盾文学奖的奖金。”王天笑说。除此之外是近万元的债务。王天笑向记者证实,路遥在文学上的成就,确实没有给他带来多少财富:“《平凡的世界》一百万字,稿费就是3万元,这3万元其实在路遥作品出版前就已经预支得差不多了。家里的开支和供养养父母、亲父母,加上他又要抽烟,实际上并没有赚到什么钱。”正因为此,很多人一直以来都认为,路遥英年早逝的原因,一是因为累,二是因为穷。贾平凹最近发表了一篇文章,驳斥这种说法,认为路遥的早亡主要是因为家族遗传病。不过王天笑并不完全认同贾平凹这个说法:“我觉得是各方面的原因造成的。家族是有这样的病,从小家里穷营养不好,同时也因为路遥太累,长期生活条件差,饮食不规律,休息也不好,各方面原因造成的。否则如果生活条件好,保养得好,活到六七十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
创作:他已拟好了四部长篇的大纲

尽管《平凡的世界》获得全国级别最高的文学奖茅盾文学奖,但路遥对这部自己作品并没有很高的评价。“可以说,他对《平凡的世界》根本不满意,认为这只是第一次探索长篇小说的尝试。”王天笑回忆道:“他说过,在四十岁之前要创作一部大的作品,因为这时候的体力是最好的。《平凡的世界》就是按他计划完成的。他认为之后写的长篇,字数肯定没有这么多,因为体力可能跟不上,最多四十至五十万字,但在艺术成就上肯定能够更成熟,质量也更好。”在1992年秋天住院之前,路遥去了一趟延安,打算在那里体验生活,创作一部新作,但一下火车身体就顶不住,住进了医院,后来又转院回西安治疗,再也没有从医院里出来。“住院时,他告诉我,他已经写好了四个长篇的提纲,准备身体好起来就开始创作。”王天笑黯然道:“我最记得,里面有一篇叫《生命树》,主角的原型是我的一位姐姐,也就是路遥的妹妹。她28岁得病去世了,去世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名叫‘荷’,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。路遥非常怀念她,很想以她为原型写一部长篇。”

以亲人的形象入书,是路遥喜欢的创作方式。“《人生》里面高加林的爸爸,《平凡的世界》里孙少平的爸爸,都是按照我们的父亲创作的。孙少平身上则有很多王天乐的影子。”王天笑说。路遥对他还未创作的这几部作品寄予了厚望。“有人说,路遥说过想得诺贝尔奖之类的话,这我没有听他说过。但是他很自信能够超越之前的作品。”王天笑很能理解路遥对写作这种永无止境的追求:“我们家五个兄弟,都是很有抱负的。虽然我们的父母大字不识一个,对我们也从来没有什么期望,没说过什么豪言壮语,但我们几兄弟都非常渴望出人头地,非常努力地想通过努力,摆脱一辈子在黄土地里劳作的命运。”大哥路遥在他看来,是进取心最为强烈的一个:“从社会底层靠自己拼搏出来的穷孩子,一辈子都有不断鞭策自己前进的动力。”

像路遥这样通过努力摆脱农村走进城市的作家,在达成愿望之后又自觉不自觉地返回了农村,并打算一辈子写农村。“在农村的时候,总有一种本能要摆脱,等到出去了,又觉得离不开这里,又会回来。这是很多从农村走去出的人共同的心情。”王天笑说。

路遥在医院里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。“最多不过一百天的时间。”王天笑说:“他一直认为自己没事,可以好起来。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。所以他一直没有留下任何遗嘱,去世前三天,还笑着和我合影。他去得很突然,最后几小时是昏迷的,没有留下任何遗言。”

路遥过世后,他妻子林达和女儿路茗茗成为法定的版权继承人。母女俩在使用版权的时候,却又生波折。2004年,路茗茗在北京将陕西太白文艺出版社、广州出版社和北京某书店告上法庭,索赔经济损失近20万元。人们骇然发现,被告名单里还有林达的名字。这使不少人猜测路茗茗与母亲关系不佳,存在家庭矛盾。这个官司最终以路茗茗的败诉告终。对此,路茗茗向记者作了解释:“父亲过世之后,我年纪很小,母亲不了解出版界的情况,和这两家出版社签订的出版合同,都是按千字三十元或者四十元的稿费计算,合同期长达十年,这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合理的,因为现在的出版合同都是按版税计算的。我打官司的目的是取消合同的合法性,依据法律程序,不得已需要将母亲也作为被告人。这只是一种法律程序,并不是人们猜测的那样。”尽管官司打输了,不过这些不合理的合同也将在最近自动到期,路茗茗表示,接下来会联系人民文学出版社,由他们出版路遥的作品。

读者:他是“我们的路遥”

在路遥逝世之后,《平凡的世界》在一段时间内,依然是国内最畅销的小说之一。有人做过粗略统计,《平凡的世界》面世至今,国内正式出版的数量已经超过百万册。“据说是历届茅盾文学奖得奖小说里印数最大的一部。”王天笑说:“这说明《平凡的世界》拥有多么大的读者群。”

的确,路遥在逝世多年后,仍然得到很多读者的热烈拥戴,也受到很多作家同行的肯定,从路遥文学馆的筹建过程就可以略见一斑。梁向阳是延安大学文学研究所的所长,也是路遥文学馆的筹建人。文学馆筹建速度之快、过程之顺利让他意外:“项目动工是今年的7月份,到9月份就建成了。全部的资料和展品就是我、副手和三个研究生在两个月时间筹备的。从征集、收录再到整理、布展,就两个月时间。过程顺利极了,我的征集文章一发出去,就有很多好心的朋友来帮助,很多的事情都让我感动。”

梁向阳征集来的东西各式各样,都是关于路遥的珍贵物品:“陕西作家协会有个美编叫郑文华,路遥的许多重要照片全部都是他拍的,他无偿地提供给我们。他是个非常有心的人,收藏了当年路遥创作《平凡的世界》时候用的桌椅、台灯和电扇,都给了我们。还有一件西服,90年代有路遥有张挺著名的照片,早春时节,在陕西作协大院的腊梅树下照的,穿的正是这件衣服,现在也在我们这里。”这样的细节让梁向阳很感动。

捐献者中还有一位日本学者,名叫安本实,是大学教授。“他喜爱路遥到了一个什么地步?他已经前后9次来到中国的延安,搜集路遥的资料。现在已经是研究路遥的专家了。他的工作做得非常扎实。我们国内现在已经找不到最早发表路遥文章的《延安山花》,他也割爱无偿提供给我们了。还有发表路遥《人生》的1982年的《收获》杂志,这些材料全部都是从日本邮寄过来的。这些国内都找不到了。”这位日本老者上周还特意来到中国,参加在延安举行的全国路遥研究学术研讨会。

梁向阳注意到,路遥作品的魅力影响到文学圈以外的人群:“可以说路遥在我们这就是‘通行证’。搬运路遥的桌椅什物的时候,搬运工们听说是‘给路遥做事’,说他们‘两眼放光’一点不夸张,都很激动,互相的就叫喊‘路遥啊,这是路遥用的啊’。”梁向阳认为,路遥的文学“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种”:“他的读者里,有下岗职工,有农民。他们把路遥当作自家兄弟那样,有种天生的亲热劲。王安忆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说陕北人民称呼路遥都是‘我们的路遥’,这是很传神的。他的作品传达的是一种温暖的声音,一种自强不息的声音。这种把苦难转化为力量的能量,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的。”

怀念:是怀旧还是新的造神运动?

路遥文学馆建成至今两个月,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参观。梁向阳观察到,参观者以中年人居多。“特别是40到45岁之间的中年人,受到影响最大。我们的文学馆就建在路遥墓园的附近,有些人来文学馆看了以后还会去旁边的路遥墓拜祭一下。”毫无疑问路遥的小说给这批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,小说描述的是近20年前的中国社会,讲述的是那个年代的年轻人的故事。这些作品对当年的年轻人,特别是有底层奋斗经历的人来说,倍感亲切,真实而难忘。

“留意一下你会发现,现在纪念路遥的人里面,大多数是中年人,是同个年龄段的人。”王晓渔说:“对他们来说,怀念路遥是一种怀旧,是重新寻找那一代人对青春的回忆。路遥的人生,和他作品里描述的故事,在那个年代很具有代表性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对路遥的怀念,与回忆一首老歌,是相似的,都代表了一种怀旧的心理。有的作家,人们怀念他是通过看他的作品。但路遥,人们怀念他,更多地从他的人生、经历、精神出发,因为这代表了那个年代的生存状况。”

不过,对于新一代的年轻读者来说,“路遥”已经成为一个越来越遥远的名字,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“大学时候,我看过路遥的小说,但现在连人物名字都想不起来。”王晓渔说:“只记得书里的人物,有的像劳动模范一样任劳任怨,有的则是相当完美。”王晓渔的说法接近于目前三十多岁的读者的看法。这批人出生于70年代中后期,经历过一段路遥书中所描述的社会状况。很多人当初看《平凡的世界》,感动得流泪,但今天回过头来已经记不清书中的情节。而对于更多的80后、90后的读者,路遥的作品则离他们的生活更加遥远,没有读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路遥的也大有人在。

“我们今天来看路遥的作品,看到的是一种历史的烙印。路遥所描绘的是那个相对静止的、苦难的乡土世界。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。”评论家张柠解释这种状况:“现在来写农村,已经是国际化背景下的一个中国农村了,现在村村通路,家家有电,人跟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。路遥笔下是以道德为主体来维系的、相对闭塞的农村,所以才会呈现出来特殊的悲剧性。”

朱大可认为,路遥作品的意义主要在于其“记录性”:“路遥是一个‘知青文学’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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