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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道炫:“二八五团”与老干部的婚恋

发布日期:2020/6/11 2:53:55 浏览:1439

常常无法摆脱弱势的处境,当许多男性干部为结婚限制而苦恼时,女性干部更多表现的是对结婚的恐惧。中共革命倡导的男女平等予女性以强烈的自我实现要求,革命阵营中特别强调的“进步”观念又让群体中的每一个人都生出争先恐后的强烈追求。问题是,由于历史、现实及女性生理本身的特点,女性仍然面对许多或明或暗的束缚,特别是需要在生育上承担更多的责任。因此面对婚姻,女性多会生出一种“怕”的情绪,这种“怕”不完全是针对婚姻生活本身,更多是缘于婚后有可能的不进步。

后来成为王林夫人的刘燕瑾在与王林谈婚论嫁时,不期然就产生了“一种无形的恐怖”:“结婚的日期是一天天的迫近了。没有半点的成就,结了婚以后又怎么办呢?不久再怀上孩子又怎么办呢?”李锐的夫人范元甄婚后感叹:“生孩子,对于女人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关头……带孩子,妨害自己。”

对此,沈霞以女性的细腻和敏感,写尽了她们内心的曲折和挣扎:

现在大众目光中,一个年青女孩子的结婚代表着什么?除此之外,实际上也是这样的,会堕落,会没出息而满足!我不能肯定说我自己有把握结婚后仍可以飞快地进步,不能,像我这种感情重的、常常太热情而又眼光不够远大的女子,结婚会引起可怕的结果的。而逸,他能给我什么帮助呢?不能,他连自己也把握不住,他自己的前途也还只是悬在深崖边上的。我不结婚,那么可以不去理会感情,作为必须尽的义务,我可以专心学习,而且获得旁人帮助。

但是,我已说过了,只要他没有问题,我可以答应。多么痛苦的“答应”啊?我真想大哭一场。我似乎预见到我的前途在这个“答应”下幻灭了,我对于我们将来的生活看不到光明,相反地,我时常想到争吵、发腻、无止境的感情的要求。而这些我害怕,闭着眼睛看到这些影像我就战栗,心都收缩起来了……

我要努力替我自己打下基础,我决不像一般女同志那样“完了”。不是由于个人英雄主义,而是由于作为一个党员应有的责任与义务。我不能糊糊涂涂地过一生,辜负父母的培养,辜负党的培养。

女性的期冀、无奈,在这里真是一览无余。

女性面对婚姻的困惑还有另外一方面。由于革命阵营男女性比例的失调,以及女性在权力结构中的弱势地位,女性常常会有意无意中成为资源分配的筹码。年龄和资历限制,造成这样的结果:“许多女同志不得不勉强解决婚姻问题,客观条件又明摆着,够条件的大都是土地革命时期的老干部,年龄又大,文化又低,进步较慢,不善于钟爱……勉强结婚终是闷闷不乐。”沈霞说道:“我不愿意去找一个干部,为那些急需一个老婆和一个侍候者的所谓干部做生殖机器,我要自己的前途,我要自由地生活在自己屋子中,我要能和自己爱人享受一切的平权,真实的爱情,而不仅是肉体的满足。而这一切我是能有的,充分地有着。”沈霞的说法固然不无片面之处,却从侧面点出了一部分女性的选择中,背后真正的动机。

历史和现实中,两性关系大概都是永恒的难题。战时中共的婚姻管控,尽管对当事者难免不构成精神和生活上的痛苦,却又有其逻辑上的根据。而且,从这一规制的造成和运行中,有心人还不难发现一些人性中的光辉。人类走到现在,一直背负着很多很多,在这种背负中如何面对自己和他人,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。在这里,群己权界和超脱自我,像两级阶梯,或许,可以拾级而上,或许,登上最初的阶梯就已经很难很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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