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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艺女兵回忆延安抗战

发布日期:2016/7/21 6:51:42 浏览:1454

几年解放后,他觉得革命胜利了,工作干完了,就回老家了。后来我们在天津工作住在迪化道时,他还来过我家,住了好久,帮着我们做饭。延风长到三岁时,1946年,才第一次吃到糖,是牟决鸣从重庆给捎来的。那年底,胡宗南要进攻延安,我们全部撤离。我把延风放在一只筐里,驮在一匹老马背上,跟刘竞雄同志一起,走了14天,从延安走到了晋西北。求人帮我烧了块热砖,我的腿脚才暖和起来1948年延安从胡宗南手里收复后,我们晋绥军区平剧院的一些人又奉命回到延安。我们住到了宝塔山面向城南的半山上。那时我怀上了大女儿。当时,宝塔山下比较热闹,有卖米酒的,卖西瓜的。因为贺龙同志的副官给过一达一点儿钱,还给过他罐头,所以,我怀大女儿的时候,吃过两次西瓜,喝过两次米酒,还吃过一次罐头。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,简直好吃极了。我怀孕不到九个月,好像要生了,单位的人就把我抬到乔儿沟去了。鲁艺原来就在这个乔儿沟村里。那时,延安中央医院已经没有了,只有离城七里地外的乔儿沟有这么个临时医院,是由几个大夫凑成的一个医疗小组。我住进了临时医院,却又没事儿了。大夫说,你就住着吧,要不,走了没几天,又得把你抬回来。我就住下了。没想到,住了快一个月,才生了大女儿。这个临时医院里的一切都是临时的,条件非常差。我住的这间病房,拐弯里间窑住着彭德怀的爱人蒲安修和张经武的爱人杨刚,我记得她们都在那儿割痔疮。外屋炕上四个都是大肚子孕妇,等着生的。加上我,就五个产妇了。炕上睡不下,就给我在炕边搭了块木板,铺上草,我就睡在那上面。挨着我躺的是这边炕上的洪红。她爱聊天,跟我说这说那的。我记得她说她最喜欢花布,一见到花布就走不动了。那一个月,这些产妇们天天住在那儿,却一个都不生。每天都准备着,可是每天都没情况。最后,入冬时节了,竟然集体行动,一晚上就生了四个。我是那晚上的最后一个。轮到我生的时候,已经没有干燥的消毒巾什么的了,所有东西都是前几位产妇刚用过的,现洗现消毒。用在我这儿,完全湿冷冰凉。我在凌晨时候生下了大女儿,直到第二天的下午——快两天了,我的腿脚都是冰凉的。我只好求人给我烧了块热砖,找些烂纸烂布包裹,放在我腿下,我的腿脚才慢慢暖和起来。这次生完孩子后,孩子由产妇自己带。不像生延风的时候,有正规的延安中央医院,有婴儿室,有窑洞里面的通道。这次在乔儿沟,条件差得远了。我睡的那块木板很窄,因此我老担心孩子会被我挤掉地下去,我就没法儿睡觉。刚生了孩子,我们所有产妇就都得自己用凉水洗尿介子——没有热水,冷得不行。11月的初冬季节,病房窑洞里也不生火,夜里给孩子换尿布,实在太冷,我就蒙着被子跪在床上,把我和孩子都盖住,黑着眼儿摸索着换。我在医院住着时,一达工作忙,顾不上来看我。原来说派个小鬼到医院来,后来也没来。生完了后,一达来医院看过我一次。那年代,我们那群产妇,没有人想到过生孩子时丈夫应该在身边什么的。过了几天,这群产妇一个一个都出院了,大夫也让我出院了。回到宝塔山上的家里,已经进入北风呼啸的季节。可是我们挡风用的门帘子被人偷走了。但比起在乔儿沟,享福多了。因为组织上发了炭火盆。张一然同志看我们有月孩儿,便说他不烤火,把他那份炭也给了我们。我们因此可以多烧些炭,把窑洞里烧暖和些。不过,月子里要上厕所的话,还得出门外拐到山坡下。呼啸的寒风,吹得人很冷。大女儿就这样来到世上。因为她是在乔儿沟出生,我们就给她起名叫“乔乔”。三个月后,乔乔就离开了她的出生地。1949年初,快胜利了,组织上让我参加第一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,让一达参加当年的第一次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。我们就带着大儿子延风,组织上给雇的保姆唐来春抱着乔乔,跟好多人一起坐上一辆大卡车,从延安到了北京。几十年后,宗璞戏称延风是“八十万禁军教头”建国后我又生了三个孩子,条件一次比一次好。在天津工作时,生了小女儿津津和二儿子明明。在保加利亚工作时,生了最小的孩子——小儿子卡林。那是我的第五胎,一点儿没受罪。条件之好,比起在延安,真是天上地下了。大女儿乔乔后来在北京上了育英小学。她从小能歌善舞,很有艺术天赋,体育也好,个子不高,到了中学却是校篮球队主力,还是乒乓球三级运动员。多年后随丈夫住到美国去了。小女儿津津也在育英上小学。那时她们俩每个星期六一起从学校回家来,总特别高兴。看见我在洗洗涮涮,津津就抱着我的腿,抬头望着我,说:“我的勤劳的妈妈,我的勤劳的妈妈……”我虽说劳累,但心里却非常高兴,孩子多乖呀。津津后来当过记者,又随丈夫去深圳发展,非常能干,成了优秀的企业家。我的二儿子明明小时候最乖。星期六去北京芳草地小学接他回家,在车上,他看见绿灯,就说:“妈妈,绿灯可以回家。”孩子喜欢家,我心里满足极了。回到家里,给他一张纸、一支笔,他就能自己趴在桌前,画这画那,一画半天,真坐得住,一点儿都不淘气。这孩子到现在还是坐得住,自己搞陕北文化历史传承的研究。小儿子卡林从小爱学习,上学做作业一类事情,从来不用父母操心。他后来成了科学家,在加拿大搞地球物理。孩子们小时候的时代,不讲消费,育英小学和芳草地小学的老师,对孩子的教育,都是要艰苦朴素,穿衣服最要讲究“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”。孩子们的衣服上,总有补丁,过年才可能有新衣服穿。老师还教育孩子们仔细、节约。津津在育英的班主任老师叫朱凡,有时候周末,她怕孩子们把节余带回家的粮票弄丢了,就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地,都给他们缝在衣襟里。战争年代我们自己带组织关系,怕丢了,就都是这样缝起来。朱凡老师是从西柏坡走来的,带来了老传统。我差点儿送给老乡的大儿子延风,长大后做了几十年少先队工作,成为青少年教育专家。他当过北京市少先队总辅导员。那时候北京有八十万少先队员,延风的表姐宗璞就戏称他是“八十万禁军教头”。看着延风整天忙来忙去的,我想起:当年黄灼为革命工作,在延安送出去的那个孩子,抱到老乡家不久就死掉了;白焱送给老乡的女儿,建国后找到了,曾接来北京同住。但女儿不习惯城市,又缺少与生母的亲情,住了不久,竟自回陕北农村去了。2002年,延风和乔乔到延安去,找到了自己的出生地。当年的延安中央医院,还有大门洞立在村口。延风站在那里,可以远远眺见山上的排排烂窑——那些从前的病房。而当年的产房,已经夷为平地,不见踪影。乔儿沟村里,当年的临时医院,毫无记载,乔乔只能看着旧屋错落,猜测当年产房。而那寒冷的病房是哪一孔窑洞?已经无从知道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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